杜甫和杜牧关于荔枝的诗,成了杨贵妃是否吃
2024/10/8 来源:不详中科白癜风医院荣获安全管理优秀奖 http://www.bdfyy999.com/photo/zhongkerongyu/index.html
进入五月的泸州开始显示出热天的豪横,江阳沽酒客隐约觉得今年的泸州不会被夏天轻易放过,对于我们这种热爱家乡,生于斯,长于斯的人,是绝对不会离开泸州的。(好吧,我承认贫贱不能移)避暑是不会避暑的,但是还可以给大家聊聊解暑的话题。比如合江的荔枝。
尽管这几年合江荔枝的名声明显已经很高,对于普通泸州老百姓来说,能不能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一样,轻而易举的吃到正宗的合江土荔枝,其实已经不用去疑问了,反正泸州老百姓有自己办法,跟一样,咱们不喝它,未必喝不到比它更资格的。当然这个只是自己认为罢了。
今天沽酒客想给大家再来聊聊一桩至今没有权威认证的公案。这个公案的提出者,是一个千多年前的唐朝人,叫做杜牧,杜牧是唐代杰出的诗人、散文家,是宰相杜佑之孙,杜从郁之子。杨慎曾说:(杜牧)诗豪而艳、宕而丽,于律诗中特寓拗峭,以矫时弊。
跟他是一脉的诗圣杜甫倒是非常类似,于是后人把他们称为大小李杜,大李杜是李白和杜甫,小李杜是李商隐和杜牧。杜甫生不逢时,杜牧虽然条件比杜甫好,然而进入晚唐的他,也只有兴叹的份了。
二人很多诗词歌赋,都抨击社会的不满,这在当时显然是了不起,如果是吐槽分级别,他们都说钻石级别,而且绝对传世。当年杜牧肯定不满意杨玉环那个婆娘,要不然也不会经常吐槽。其中有一首成为了千古名句,而且顺便在一千年后成为了一段公案,这一首就是《过华清宫绝句三首·其一》:
长安回望绣成堆,山顶千门次第开。
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。
此或为写意之作,意在讽刺玄宗宠妃之事,不可一一求诸史实。在唐代,岭南荔枝无法运到长安一带,故自苏轼即言“此时荔枝自涪州致之,非岭南也”(《通鉴唐纪》注)。而荔枝成熟的季节,玄宗和贵妃必不在骊山。玄宗每年冬十月进驻华清宫,次年春即回长安。
说白了,这是杜牧为了讽刺而自己创作的一个段子,就像今天吐槽大会一样,平时那些看着挺弱智的明星突然感觉有点智商了。不过人家杜牧是有真本事的。
好了,时间过去了一千年,讽刺的意味已经荡然无存,如同今天再说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。一样,很难引起共鸣。只能当时当时的历史来看。但是世界就那么奇怪,你以为已经没有太多意义的东西,它们总能找到新的生命力被提及。杨贵妃没有了,荔枝却常有。
古代人已经对荔枝是否能吃到,哪里吃到进行了考证,前面说的苏东坡就否定了广东进贡的说法。不过直到今天,也没有一个权威的答案。
《新唐书·李贵妃传》:“妃嗜荔枝,必欲生致之,乃置骑传送,走数千里,味未变已至京师。”《唐国史补》:“杨贵妃生于蜀,好食荔枝,南海所生,尤胜蜀者,故每岁飞驰以进。然方暑而熟,经宿则败,后人皆不知之。”这两个都接近戏说,不足为凭。
反而在杜牧更早以前的那位大哥杜甫先生,写了一首关于提到泸州荔枝的诗,让泸州和合江一部分人认为是对唐朝皇族吃了合江荔枝的佐证,这首诗是一组组诗《解闷》中的一首:
先帝贵妃今寂寞,荔枝还复入长安。
炎方每续朱樱献,玉座应悲白露团。
忆过泸戎摘荔枝,青峰隐映石逶迤。
京中旧见无颜色,红颗酸甜只自知。
这首诗是杜甫在唐永泰二年即大历元年,写于夔州,今重庆奉节县。《古令图书集成.方與.职方典.泸州。物产考》有记载:“‘泸州’荔枝,在治南蓝田坝,久伐无遗。杜工部诗‘忆过泸戎摘荔枝’,即咏此也”。
什么?什么?泸州的荔枝指的是蓝田坝?你认真的吗?不要着急,我也是根据古书集成来的,蓝田坝,今天自然没有专门产荔枝,不过,你去长江大桥下面(今天叫长四桥),看看那些还没有被占领的老镇,是不是有不少桂圆荔枝的老树,大约就有点眉目了。
其实关于杨贵妃所食荔枝产自何方?历来是桩疑问,包括涪陵、泸州、嘉州(今四川省乐山市)、忠州(今四川省忠县)南海(今广东)诸说。而宜宾故称为戎州,杜甫这里提到泸戎就包含了宜宾。虽然今天宜宾也看不到荔枝,不过多年前还有宜宾好研究者,发布荔枝绿出宜宾而不出泸州的文章,大家要是闲着无事,可以找来看看,反正都是考证,看看无妨嘛。
泸州学者赵永康先生自己曾经在八九十年代做过一些考证,先生也比较慎重,没有完全否定,但是他是不太认同杨贵妃吃过泸州任何地方荔枝的说法的。
根据宋罗大经《鹤林玉露物产不常》条里说:“蜀中荔枝,泸、戎之品为上。所谓一骑红尘妃子笑者,泸戎产也,故杜子美有‘忆过泸戎摘荔枝’之句。”
赵先生解释到这是这个宋人,没有把杜诗读懂。既无颜色,自然已经失去新鲜,乃是经过烘干的制品了。
唐李吉甫《元和天下郡国图志》戎州条下,就明白记载戎州岁贡干荔枝,而不是进贡鲜品;同书泸州条下,甚至根本就没有进贡荔枝的记载。
赵先生告诉我们,平心静气地讲,在当时那种落后的交通运输条件下,长安城里的那个胖胖的贵妃,恐怕真是无法得尝鲜荔校的。因为这种果中之珍实在是太娇气了,“离枝七日,则色香味尽去矣”(白居易《枝图序》)。
所以赵先生认为,不管是从涪陵还是泸州,就算是沿途换人换马日夜兼程,也无法把新鲜荔枝送达长安。
更为令人啼笑皆非的是,根据新、旧《唐书》上关于唐玄宗的记载,他和杨妃,每年只是去华清池越冬,一次也没有去那里避过暑,而荔枝却是在夏天才成熟的。作为杨妃吃鲜荔枝唯一证据的名句“一骑红尘妃子笑”,显然只不过是诗人痛恨君王嬉游误国的想象之笔而已。
至于旧时编纂泸州地方志诸人,必欲让人相信而更易用杜甫诗字句,以为“京华旧见君颜色”说得似乎长安城里确可见到皮鲜肉嫩、色彩流霞的泸戎荔枝,作为杨妃曾经吃过的证据,用心不可谓不良苦,只是稍一留心,便自不难识破。
当然,泸州荔枝确实是很好的。清代以后,合江县里,又有人从广东引种回来,而今享誉全国。只是这杨妃荔枝之谜,居然千载无人说破。到底是无人识破还是秀才们不为天下先,不愿说破?这又别是一番红颗酸甜了。
以上是当年赵先生的论证,今天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。
不过刘启柏先生却有不同意见,他认为古人诗文,多有所据,不宜轻易加以否定。查今(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计算的距离)泸州经成都、宝鸡去西安,全程公里,虽然沿途多艰,还要翻越秦岭,但如换人换马日夜飞驰,七日七夜未必不可。贵妃在长安城里吃鲜荔枝,还是有可能的。并且认为,倘从涪陵出子午谷运去,路程还要更近一些。
今天关于这个争论依然有,但是合江荔枝已经因此而有名声了。价格也因为品种树龄的不同,造就了一些贵族。沽酒客认为,或许以后考古和史学家终究能抽丝剥茧,找出真相,但是无论如何,并不影响合江荔枝的名气和影响力,好的东西种植的人就会多,水果比较不易保存,在市场认可的同时,如果能有量,还是让更多老百姓也能品尝吧,但是极少数的珍品,有钱人花钱来购买,那是完全无可厚非的事情。